不该丢失的坚守 篇一:
比乐
听说要来乌桥,我的内心是拒绝的,这里跟我有什么关系?这里经济落后,一眼望去,几乎都是高不过两层的平板楼,外墙上无不刷上了“危房勿近”的标语,尚余些年过花甲的翁媪“坚守”着“阵地”,他们大多也是闭门不出,任凭外墙的土坯一片一片地脱落、飘零、消散……
走在石板路上,清静得连风逗弄叶子的声音都能听到。石板已被风雨磨得光滑,时常有凹陷处,盛满经夜的清露。路边一处残屋,横梁早已轰然塌下,折作数截,内墙上的土坯脱落得不成样子,长满了扎根在尘土中的野草,心中不禁涌起一串儿问号:既然这些屋落残败不堪,又荒无人烟,何不拆掉?为城市发展提供空间岂非美事?
尽管心中的疑惑似杂草疯长,也只能按捺着,缓缓前行。忽地眼前出现一座教堂!可惜门早已被砖坯封死,窗户也从里面关上了。抬起眼循迹望去,一大抹绿叶晃着了眼睛。原来是株榕树!可缘何它没有树干呢?凝神细察,它竟深深扎根在砖坯的缝隙间。心中不由得喟然而叹:这榕树实在不幸,竟生在这墙间,可它不仅随遇而安,还很坚强!它既然无法选择处境,就义无反顾地选择了顽强地坚守在这土坯中。枝干虽短小,根却横贯四壁,努力延伸,注入大地,方有今日,得以在风雨中巍然不倒,坚守着自己的生命。此中似乎还有更深的内涵,在我心中翻涌,可“欲辨已忘言”。
绕过几条幽深的小巷,再走多几步,便到了小公园亭。两年前我曾来过这里一趟,今日之见闻,方知自己的视界实在太过狭小!原先此处房屋之残破,足以与乌桥共论。现如今,小公园正在大力修整。脚手架和铁栏杆随处可见,施工的烟尘四下飞舞,工地钻头的轰鸣声直贯六合。一股想法不由得直穿我五脏六腑:这残破不堪的建筑已然在此屹立了数十年,甚至上百年,正如那棵盘根错节的榕树选择了坚守,任凭风吹雨打洗尽铅华,即使无人留心,它也在此默默扎下了根。如今,小公园亭终于得到修复与完善,向世人重呈了往昔的正茂风华,终于用坚守成就了自己的不凡!
几组旅行团刚好来到此处,见到生机重现的小公园亭,赞叹不已,许多人纷纷摸出手机记录下这一刻。看他们的言行,似乎是省亲的华侨。心中似乎有什么坚定了——没错,就是这昔日令我们年轻一代嫌弃的旧建筑,却是汕头的记忆,是汕头的根!无根之城,何以为继?眼前仿佛又看到那株巍然不倒的榕树,慢慢与重绽芳华的小公园重叠,我终于“辨”出了此中的真意:…西西作文 www.xiandiaoyu.com…
坚守初心,方能根深叶茂。这是我们不该丢失的坚守!
不该丢失的温暖 篇二:
李清
有一种东西,可能冷若冰霜,亦可能炽热如火,这种东西,叫人心。
脚下的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很光滑,冬日的阳光酥酥的、淡淡的,在石板路上铺了一层光辉,让原本冰凉的石板路多了一层温暖。路旁的老人坐在石板上,注视着稀稀疏疏的人走过。突然有个人拿着椅子来到他的面前:“老人家,别坐在地上,地上凉。”老人乐呵呵地接过椅子:“小伙子,谢谢你们三元饭堂的人啰!”
“三元饭堂”顾名思义就是三块钱可以买到一顿饭,当然,如果你需要,也可以免费领。看,饭菜才刚刚上来,就有一群老人在门口等候。雪白的米饭粒粒饱满晶莹,白色的水蒸气轻轻散开,朦胧了志愿者的脸庞,可她们认真的神情却是那么引人注目。老人眼巴巴地望着正在忙碌的志愿者。也许,吃这顿饭对于我们来说太容易,甚至这样的菜色还经常遭到我们的嫌弃,可对于他们来说却是不易。他们大多都是流浪汉,无儿无女,无人照顾,无人关心,更遑论有人帮他们做饭了,有的甚至连吃饭的钱也没有。想到这里,我隐隐有些心酸。我把打包好的饭盒双手递给老人们,祈盼这份饭菜能温暖他们的心房。
这时,门口一个老人引起了我的注意。他穿着一件军绿色的衣服,看起来很老土,幸好衣服看起来还是比较保暖的,土黄色的裤子上有些许灰尘,可能刚干活回来。老人站在一辆三轮车旁,那是一辆用来装废品的三轮车,上面锈迹斑斑,如同老人一般,经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已经老了。一抹斜阳照在老人沧桑的脸上,满头的白发令我心酸。我突然想起自己的爷爷奶奶。也许我能力有限,就像这冬日的残阳一般,可这一刻我觉得应该尽我绵薄之力,为老人做点什么。我把饭盒送到老人面前,我注意到那双接过饭盒的手,是一双比磨砂纸还粗糙的、泛黄的双手。老人眼里闪着泪光,手哆哆嗦嗦地舀起一勺饭,小心翼翼地放到嘴里,津津有味地嚼着,接着便狼吞虎咽起来,犹如饿了三天三夜一般。转眼间,老人便全部吃光了,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听三元义工介绍说,这个老人曾经在一个小区捡废品挣钱买饭吃,后来被嫌弃轰出来了。那是个夏天,阳光毒辣辣的,他躺在那里,犹如披上了隐身衣,形形色色的人来来往往,却没人搭理他。但在三元饭堂这里,他或许寻找到了久违的温暖吧。
冬天的日头很快就消失了,冷风呼呼地吹着,可饭堂里依旧暖暖的。我想,冷暖其实与天气无关。一颗视若无睹的心,即使炎炎夏日也会令人刺骨难耐;可一颗炽热如火的心,却可将冬天的寒冷驱赶。温暖,不该丢失!愿温暖之花在世间开遍……
不该丢失的记忆 篇三:
暄雯
踏上青石板老巷,驻足欣赏沿道盘曲嶙峋的古树。漫步于坎坷不平的石板旧巷,时光慢下来,我的思绪随着轻洒的阳光渐飘渐远,飘进外婆的童年……
印象中依稀记得,小时候外婆的歌谣似乎永远与她的童年有关。外婆年幼时,她的父母带着她的兄弟姐妹迁居香港,由于曾祖父身份的特殊,外婆迟迟没有机会离开。外婆小时候住的老房子,门前就是这样的石板路,缕缕斜阳透过窗棂在地板上留下温暖。她同男孩子们在百货大楼里捉迷藏,和女孩子们在巷口跳皮筋。玩累了,就顺着饭香回家,夕阳下那个默默等待的身影,是她的外婆。外婆记忆中的童年不孤独,老巷里的点点滴滴带给她温暖和快乐,像一颗颗动人的珍珠,点缀了她的童年。
每每讲到这里,回忆里的外婆笑容醉人,但眼眸中却隐隐浮现出黯然。“十年没去老市区了,那些老房子都被拆掉了吧?那些小伙伴也都子孙满堂了吧?真想回去看一看……” 外婆的自言自语像一颗种子埋在我心中,今天踏上这青青石板的时候,在冬日的暖阳里,我觉得这颗种子“嗖嗖”发芽了。
走入愈来愈深的老巷,人烟愈来愈稀少,偶有清脆的车铃声打破寂静。猫懒洋洋地趴在青苔上,或倚在破旧的单车旁,一幅安宁祥和的乡村风光。巷口住着拐杖蹒跚而行的老爷爷,他会是外婆孩提时无话不谈的好伙伴吗?寡人空房,摇摇晃晃的藤椅上,阿嫲正望着积水上飘落的枯叶出神。金黄的夕阳洒在她满头银丝上,她会是外婆儿时的红颜知己吗?年前到老市区来的时候,曾经人们落脚的骑楼,断壁残垣;曾经人满为患的老店,关门闭店;曾经灿烂辉煌的百货大楼人走茶凉,杂草丛生。不知外婆曾经恋恋不舍的地方,是不是随着她的记忆,将要被慢慢遗忘?繁华落尽,阳光不暖,凉得心寒。
转角步入水泥大道,眼前却是天壤地别的新景象。那些残恒断壁的老建筑,被梁柱加固,漆油抹彩,容光焕发。街边老店重新开张,小女孩们灵活的跳着皮筋,乌黑的麻花辫像飞翔的小鸟。阳光与男孩子们捉迷藏,在脚尖跳跃、欢笑。百载商埠再现繁华,我举起手中的相机,“咔嚓”,那是帮外婆再续儿时乐章的妙音。
“真好啊,现在的老市区真热闹,像那时的我们……”阳光透过窗棂,照得她眉眼弯弯,仿若那个天真的少女。老巷旧梦,那不该丢失的记忆和美好时光……
不该丢失的温暖 篇四:
艺桐
“20路来了!”我微侧着身子艰难地挤上公车。我掂起脚尖往人群里望:却看到有一个被人们“自觉”让出的座位。空位旁坐着一个衣着破旧不堪的拾荒者,老人面露难堪地将头别向窗边,又悄悄低下头来一动也不敢动,如坐针毡般——我顿时明白了人们的用意,一把无形的锁扼住了我的喉咙。
终于到站了,我使劲挤下车。“叮咚”手机发来一条天气短信,一滑——原来,今天是阴雨天,没太阳,我抬头望了望那辆渐渐远去的20路:不该啊不该啊……
记忆中那个下午也是阴沉沉的,寒风夹着丝丝小雨无情地刮着我的脸,和这个牌匾——三元饭堂。此时,寒风中已有三三两两的老人在驻足等待,老人们穿着单薄的几件衬衣不断搓着通红的手,我突然一阵心酸。伴随着饭香,香白的米饭,油黄的鸡肉被一盆盆端出,我不禁有点鄙夷:“鸡肉白菜豆腐,就这些?”我悄悄望向门口的老人,他们原本浑浊的双眼却闪烁着星光,双手捧着香喷的饭盒一脸满足地吞咽着。一位义工阿姨笑道:“大爷,慢慢吃别着急!”也许“三元”,对于老人而言,不仅是一顿饭,更像是一个温暖的家。此时这个面积狭窄的小店好像被注入了暖暖的阳光,赶跑了我心头阴冷。
打包起几个饭盒,我们准备去给老人送餐。枯叶悄无声息地落下,轻轻覆盖在光滑的石板上。天气依旧阴冷,可我心中却为自己即将做的事而激动温暖着。我们在一处低矮的铁皮危房停下,门前只有阿嫲坐在木藤摇椅上。见我们来,她欣喜地扶着摇椅起身,拉着我的手问:“这是啥呀?”“阿嫲,这是送给您的饭盒还有水果。”阿嫲一听高兴地咧起嘴,岁月在她脸上刻下的皱纹,此时都一条条舒展开来。阿嫲突然伸手摸着我的脸庞,如菊花般的笑容荡漾开来:“惜肉惜肉,乖父母生乖奴仔呀……”阿嫲的手粗糙得像老松树皮,却很是温暖,仿佛将我们当做自己的儿孙般。离去时,阿嫲就这样,静静站在门口目送着我们。恍惚间我抬起了头,不知何时冬阳透过淡薄的云层,照耀在青葱的石板上,反射出银色的光芒。
“叮咚”又是一条短信,我随手滑开。“过几天,我们再去‘三元’做义工哈!”我读着好友的信息,脸上似乎还有阿嫲触摸我脸庞时留下的余温。天空依旧阴沉,可我的心头上有和煦的阳光,被层层叠叠的树叶过滤,变成了淡淡的、圆圆的,轻轻摇曳的光晕,令这个阴沉的冬天,增添了几分温暖。“温暖,没有丢失”,我对自己轻轻地说。水滴石穿,总有一天那朵“善”的阳光会开遍每个人的心房的,我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