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枣 篇一:
康子凡
斯妤曾在《除夕》一文中写道“在闽南老家,过年要炸成缸的炸枣,要做整盆的炸五香……"。在我老家同安,这不仅仅是过年时候的罕见事儿,只要逢节团聚,都可以吃到阿嫲炸的金黄炸枣。
奶奶家里我年纪最小,受到百般宠溺,全家上下都清楚我独特的喜好,喜欢吃实心炸枣。要知道炸枣大多是包着馅儿的,分咸甜两种,一般亲戚们爱好芝麻花生馅儿的做茶点早餐,包韭菜馅儿的做主食。我钟爱的实心炸枣则是在饭后休闲时光的零嘴,糯糯的内心是萦绕着地瓜香的,香中嗅得出甜。
奶奶从前很喜欢带我在底楼的大木雕窗棂下的大缸里搓面团。
和通常一样大缸旁还有喷香的熟地瓜,那甜甜的香气悠悠然从涨破栗色土外衣的地瓜肉里一缕缕飘出,馋的我赶忙搬把小板凳,挑出在斜射的阳光下蒸腾着热气的地瓜堆中最最金黄的那支。生怕给奶奶看见了,不顾烫嘴光速解决掉,忍不住一阵咳嗽,还换得奶奶哭笑不得地拍拍我的背,捋捋染黑后又衔接着灰白的卷发叮嘱道:“别那么着急和个糙孩子似的,多大年纪了都。”
窗边图不得清净,农村里大红门敞开着,听得见邻里的姑姑婶子大妈大爷们叽叽喳喳地聊到村里的新鲜事。到处都是开大嗓门的闽南人。奶奶一边听着一边和面,还会不时地跟随窗外人笑笑,富有规律地和已经参了地瓜的金黄面。弓下腰,奶奶一米七的大身板撒面粉,就像北方下雪一样纷纷扬扬,扑一下糯米粉就拿着擀面杖戳戳,扑两下,戳戳,在加碗冷水揉一揉,让面团没有一点水渍,再撒面粉,扑上糯米粉,戳戳,浇水……不厌其烦,奶奶有她自己多年来的经验,待到金黄的地瓜面被锉得嫩嫩的,还泛着金光,这时即是大功告成了。
紧接着是动员全家上下十几口人的包馅儿,奶奶还为我专门设了张小桌,任我捏些小金猪大胖猫下锅油炸,拦着调皮的哥哥们压坏我的小动物,第一锅帮我炸出滋着花生香油的实心枣,最有滋味,也最热腾,像奶奶对我的爱一样热忱。
撕扯开酥焦的外衣,是糯糯的灿眼的粘牙的炸枣,嚼在嘴里却闻得到地瓜芯的香,心里萦绕着甜,是阖家团圆的甜,是奶奶独宠的甜,也是那炸枣里品出的甜蜜。]xiandiaoyu.com[
一盘酸豆角 篇二:
龚渊鸿
大千世界,无食不有。在不同人的眼中,美食的种类不一,味道不一。美食可能是炎热夏日里香甜可口的大西瓜;可能是苦涩寒冬中亲人送来的一杯热可可;更可能是饥肠辘辘时餐桌上的蛋炒饭。对而对于我来说,能称得上美食的只有那一盘暗绿的酸豆角。
我第一次吃的酸豆角是小姨从老家带来的,她总共带来了三罐酸豆角,隔着厚厚的玻璃,可以看到豆子们似乎不停地在罐子里扭挤着,数量非同小可;亦可以闻到它们的那种独特风味了。我明亮的眼发现了目标,机灵的鼻也找到了的美食。
妈妈准备午餐做的第一道菜就是酸豆角,这样才能保留原汁原味的豆角味道。每当我想第一时间品尝菜时,都会站在妈妈旁边看着她做菜。瞧见她先用菜刀麻利地把赤红色的小尖椒切成薄片,待我把豆角放如锅内,妈妈立刻就开了火,将油倒入锅后,它们立刻沸腾起来,油的温度渐渐升高,它们像一只只小精灵似的在锅中活蹦乱跳。这时,妈妈似乎掐准了表,把辣椒倒入锅中,这场“锅中的派对”闹得更响亮了,辣椒的味道也在锅中弥漫开来。有的辣椒芯滑了出来,跟着起伏不定的油一起跳出锅外,热量渐渐熄灭;有的在蹦上3寸高后,又落入锅中,仍沸腾着热气。
这种场景持续了不久,待到油温合适的时候,她将豆角轻轻倒入锅里,落到油锅里,一团清白的烟气伴随着喳喳的煮食声漂浮上来,闻见的是香脆,是清葱,比糜烂的茄味透三分,比香腻的肉味浅三分,妙极了!这种味道至今还飘飘然存于我心。
不用继续煎太久,熄火时,那股香味反而更加浓郁了,这下好啦,方圆十里都可能闻见了。我跟着妈妈,看着她把豆角倒入盘中,再去做饭时,我看见,暗绿的外衣并不起眼,反而像是在为火红的辣椒捧场,但是我没有闻过任何一种能与它相媲美的香气。夹了一小段酸豆角,它的味道让我大为惊奇,妈妈的蒸煮并没有叫它们变软,而是让它变得硬而脆,酸而嫩,辣椒也在隐约之中让其变辣,像海雾中的一只独轮,既不升入腹腔,也不淡于口中,一切都那么的恰好、适当。
这一道简单的小菜却给我带来了极大的满足,虽然酸豆角是酸的,但是我们可以从中找寻到不同的滋味。生活也是酸的,但细细寻觅则可发现生活其实适当而美好,在可能发生意外的生活中没有人发生意外,白天依然工作着,夜晚仍然酣睡着,没有火山爆发,没有地震海啸,真好!
外婆的炸醋肉 篇三:
吴宇帆
生活中无处不充满美味,只是那些美食缺少了爱的香气。
——题记
每当回到外婆家,推开家门,便会有一股浓浓的香气扑面而来,我便知道,又是外婆那美味的炸醋肉。
我迫不及待地跑到餐桌旁,用手抓起那热腾腾的炸醋肉,表面上还沾着几滴油,那酥焦的外皮上撒着黑胡椒粉,慢慢放入嘴中,先咬破他酥脆的皮,接着是他嫩滑的肉,顿时,一股热气从肉中涌出来,带着肉汁,使我全身都热起来了。吃下一块香气四溢的炸醋肉,嘴里还仍有余味。
每次到过节的时候,我们一家人总是会聚在一起,大人们在客厅泡茶,外婆在厨房里炸着醋肉,我便站在厨房里,看着外婆忙碌,看着他给每一块醋肉都裹上粉,看着他将他们一块一块放进锅中,看着她头上的几滴汗珠,锅里噼里啪啦的声音,映衬着这样的场景,映衬着外婆的辛勤,映衬着外婆对这个家的付出和她对这个家的关爱。我在一旁,帮她递上漏勺,她拿起大漏勺,慢慢的将炸的金黄的醋肉从油锅中捞起,沥干油,倒入盘中。撒上一点点胡椒粉,我便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用嘴把他吹凉,然后放入口中,还是那种味道,酥脆而不油腻。我将盘子端到茶几上,全家人凑在一起,一起品尝着这醋肉带来的乐趣,配着茶,家中弥漫着一股醋肉的香味。
很快,盘子空了,家中还留有着醋肉的余香,细细品尝那醋肉留下的香味,猛然懂得,这里面并不只有醋肉香酥可口的香味,还带着外婆对全家人的付出和关爱。当我们在做自己的事情时,当我们在聊天时,只有外婆一个人在厨房中,辛勤劳作着。为了什么?为的就是全家人能够坐在一起,喝上一口热茶配着一块醋肉。她从来不埋怨自己的辛勤劳作,想的就是全家人的幸福快乐。
当我将要回家的时候,她给了我一大袋醋肉,让我带回家吃。一次又一次的反复,我从来不对炸醋肉感到厌烦,因为外婆做的醋肉中,不仅只有美味,还有的是别人做不到的,对我的关爱。
外婆的炸醋肉,让我尝出了爱的香气。
蛋饼翻身 篇四:
李嘉斌
母亲不善煮饭,唯有蛋饼是她最擅长的,每每放学回家,便看见她在厨房里烙着几张蛋饼。烙蛋饼需要不停地反复翻动,轻轻铲起,翻一个身,在轻轻铲起,再翻一个身,蛋饼便松软了许多,而嚼感却又不失劲道。那一张张蛋饼不大,翠绿的葱花像绿草般紧挨在蛋饼上,绿里透白,白里透黄,再滴上几滴圆润如红琥珀的辣椒油在上面,蛋饼便浮出淡淡的清香,四溢在厨房里,让人闻之即醉。
如今已是初中生,生活不再像以前那般风平浪静,却时常惊涛骇浪,屡遭不顺,回到家,垂头丧气的,但不管如何,母亲留在桌上的蛋饼都不会变味,轻轻一咬,撕碎蛋饼清脆的外衣,里头的肉馅和汤汁便滑入口中,浓香四溢,回味无穷,热浪渗透全身,舒筋活血,心情也好了许多。
学业不顺的我每每回家便会端起盘蛋饼细细品味,而蛋饼也好似良药,平抚了心中的创伤,忘却了学业的不顺。
一日傍晚,作业正做得烦躁,母亲端来一盘热腾腾的蛋饼,看着母亲,满头是汗,气喘吁吁,丝丝头发还粘在脸颊上,却还带着微笑。我边吃母亲边坐在一旁看着。
“为什么老是烙蛋饼啊?”我疑惑地问道,母亲却只是笑笑没说话。
二日清晨,早餐盘子下夹着一张纸条,上面写到:“烙蛋饼要翻身啊,吃了蛋饼,你的学业也就咸鱼翻身了啊。”
母亲烙蛋饼大概就是母爱吧,这也许是一种“迷信”,又或许是表达爱的一种方式。
饼香软,汁鲜美,“翻身”的美好寓意烙进了蛋饼,也烙进了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