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她的眼睛续写 篇一:
欧阳明亮
“十、九、八……三、二、一”,发射地心飞依旧保持着用声音广播进行倒计时的习惯。一阵抖动,飞船开始潜入地层。飞船侧面的传感器传入的影像中,翻腾的岩浆逐渐吞没了银灰色的指挥大楼,像一个井盖从天上盖下。但比黑暗潮湿的深井更可怕,看不透的岩浆像一堵刺眼的红屏障,一堵坚不可摧的屏障。飞船在下降,但除了数字,在视觉上毫无变化。尽管“落日”工程中的前辈早已告诉我,但面对这无形的吞噬我依旧感到
一种来自每一处的寒意——仅管在几层中微子材料外就是数千度的高温。
“热,热得像……地狱。”
那句被写出教材的话在我脑中浮现,地狱,也许地心真的住着一只怪兽吧。到现在,我和我的两个同伴都没讲这过一句话。这震慑灵魂的无底。
地航事业在“落日六号”后就几乎停止了,前五次任务探索带回的资料已足够研究地心大部分区域。“落日六号”也只不过是再测算一次数据罢了。再没有一个国家将探索地心放在优先项中。直到20年后的今天,新材料的出现,使得人类可以探索地心最后一小块地方——地核,这次探索的目的地,“落日六号”洒完余晖的地方。
我又想起了她。
地心比太空更寂寞。太空上还有荒凉为伴,但地心,除了仪表上变化的数字,一无所有。终于航行到了地一片资料上几乎没有任何测量数据的地方——除了那一点。
我又想起了她。
在地核偏外的地方采集了尽可能多的数据后,我们开始向地核深处,一片在实际数据上真正一片空白的地方航行。
对接
我们开始了第二项任务:找到“日落六号”。在地核深处找到它的大致位置并不难,无论是依照理论上的数据计算还是寻找地球的“质心,都可以找到它。但找到它的确切位置才是最难的。在地核,不仅因为充满岩浆所以能见度为零,而且因为岩浆由液态金属组成,所以电磁波等探测手段统统失效。在地核寻“落日六号”就如同盲人摸象。寻找方法也确实借鉴了盲人摸象的办法:先向外出一根探测管,如果没有碰到“落日六日”,便缩回,并在标记该空间在模拟地图和地面指挥部去。[本内容由 西西作文 WWw.Xiandiaoyu.com 整理]
就这样在地核“盲人摸象”了两天13个小时后,我们终于发现了“落日六号。“落月六
号”是一个不规则球体,所以对接高难度比对接航天飞船容易些许。但这是在有能见度的情况下。在地核,只能依靠探测管的测量,来画出“落日六号”的3D模拟图。
即使理论上可行,但诸多因素:飞船变形与否、“地心一号”移动与否……任何再微小的变化都会影响结果。这是地核,撒旦的游戏桌,哈德斯的猎场,没有人可以保证安全。
指挥处给的对接方案是:先将一根可容纳通道的闭口管放在“落日六号”的外壁,再将管口附近的金属快速冷却成固体,这种状态只能在数千度的高温中持续几秒。再将这部分金属取数在地核依靠液态金属张力维持的空间的零点几秒内,将连接口连在“落日六号”的舱门上。这个看起来疯狂的方式是唯一的方式,大家心知肚明。机会只有一次,大家都对这个没向公众公开的方案心存疑虑,但也都一丝不苟地准备对接。对接失败在理论上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落日六号”中的她,被我和两名人友都视为偶象。于
是,一种无言的责任,便和外面的压力一起叠压在我们的心头。对接过程全程由电脑操作,只需十二分钟。但在我们心中格外漫长。我回想起了总指挥曾给我们看过的一段影象。那其中有碧绿的草,各色的小花,映着草影的小溪。对了,还有太阳,太阳
里也是岩浆,但那是流动的,有生命的,像一颗心脏在跳动。晚霞是静止的但却斑斓
得多。我仿佛看见了她在这没有生命的岩浆中的孤狭寂地生存。
对接成功了,我们三人飘入了“落日六号”。但飘入“落日六号”后,却在我们却又在控制室舱门前停了下来。我们曾多少次期盼这这一天的到来,在收到任务后又度过了多少个激动的不眠之夜,但现在,却希望打开这舱门的时间来得晚一点,再晚一点。
她
我们还没做好面对她的准备。这么多年她不仅在航工作者眼心中被视为偶象
在全人类心中,她更是坚强、奉献的代名词。她的形象像样泰山一样伟岸,她的
光辉像日月一样璀粲。但她却更像一个遥不可及的符号,即使连相貌也有清晰的记载。
在舱门打开的那一刻,我甚至希望她已经死去。她是那样的崇高,而我们却在20年后才到来。如果她活着,她的每一句话都将是拷打我心灵的鞭子。队长率先去打开舱门。舱门、舱壁……一切都像刚被制造出来的样子。这令人敬畏的生命气息。舱壁是白色的,在白色的中间有一行铅笔字正对着舱门:资料在硬盘里。
舱门旁飘着一件太空服,是她。她双手握在胸前,像躺在半空中。“这次,他能睛
闭上了。”队长说道。空间太小;我只能看到宇航服头盔上的反光。我想试图想象她的面容:是一个中年妇女的模样?还是没怎变?出我拿上硬盘,退出去,好使队长有能将她推出。这时多才见她的容貌:时间确实留下了痕迹,但很淡。是总指挥所的稚气。她的表情很安详,面色红润,像刚睡觉了似的。头发缓缓地飘在头盔里。灯光照在头盔上,留下一道光影。她像个在祈祷的天使。我和另一个同伴没有出舱,而是停了下来。队长也没有继续推,一个舱里容不下四个人。我们缓缓举起了右手,举到脖子,举到头顶,对她敬军礼。我们强装镇定,但大颗的眼泪早已涌出,有的飘到了脸上,但更多的则是飘到头盔上,磨模糊了一切。十数分钟后,我们放下手。“我们……应该再以世界公民的身份……”队长嘶哑的声音响起。他说不出“表达敬意”。我们在宇航服内笨拙地弯腰。宇航
服无法大幅度弯曲。所以我们只能对她鞠个小躬。在失重状态下任何用力都会导致乱飘,所以甚至我们面朝的方向都不是她。我们飘在空中,滑稽地向这庄严圣洁的天使鞠躬。我们带她回家,以及那个黑色硬盘。
后记
她死于安眠药。每个地航员都会带上安眠药,防止因对地心的恐惧失眠。她将回程的剂量,用于最后一晚。她在地心安眠的照片,被喻为是“祈祷的天使”当听到这个称呼,我都感到一阵不安:“天使”为我们祈祷,我们却将她留在“地狱”20年。专业人士说,是宇航服内的一种清洁用品物使她的遗体没有腐烂,这或许就是上帝的恩典吧。
黑色硬盘里关于地核的部分,被确定为短时间的探索无法探测到的资料,具有巨大的科研价值。里面还有两句话:“之前地核外的数据已核算,是准确的。”、“到质心了,对于质心的资料以后会由电脑持续传入,我去天国寻找草原了。”
在祭奠会上,总指挥来带来了许多样小东西祭奠她:一小块长了绿草和花的泥土,一瓶溪水,一罐沙……指挥说,希望这些东西能在天上陪伴她。
带上她的眼睛续写 篇二:
(卢慧霞)
在启航前的几天,一位老先生找到我,拜托我在航程中带他的眼睛一起去。
这使我意外极了。据我所知,“眼睛”从来不会由地面上的人作为接收者,而且这位老先生的年龄恐怕难以接受地航飞船中的封闭与压迫感。但是由于他极诚挚的请求,我还是带上了他的眼睛。
作为“落日”系列的第二十号地航飞船,因为地航技术的大大提高,这一系列飞船已具备探索地核的条件。我们此次任务的目的除了探索地核深处之外,还要尽力寻找到三十年前误入地核的“落日六号”并试图与其对接。“落日六号”中不仅包含先前获取的地幔层文件,还有极其珍贵的三十年周期内飞船所收集的地心资料。
飞船前端的烧熔发动机以超高温射流为飞船切开航道前方的物质,我戴着“眼睛”查看参数,老先生苍老温和的声音传出来:“你们飞船里果然像她说的一样,又闷又热。”
“是啊,您看看我们身后的岩浆。”我转过身,面前的后视电视上,翻滚的热流被船体分开然后迅速合拢并向飞船压下来。炽目的火光交杂着细小或块状的颗粒,如烈焰与砂砾组成的心空。“这里热得……简直像是地狱。”
老先生似乎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转移了话题:“你知道‘落日六号’的领航员吧?”
“当然,她被称作地航史上最优秀称职的领航员,您也知道她?”
“嗯,她算是我的……朋友。我们一起看过草原上清丽的花朵,一起晒过午夜流泻的月光,聆听过浓雾的早上清脆而高昂的鸟鸣。”
我听着老先生讲述他的故事,在这样的声音里,我仿佛跟着他们的脚步,看到了天边银白的、大团大团的白云,像发光的玉石砌成的雪山庄严神圣;而草地却像汽化了,蒸腾着漂浮起来,仿佛这才是绿色的云海。溪里翻腾着跳跃着的鱼,黄昏带来温柔怡人的风……他的话让我突然有了一种回家看看的冲动。原来在我目光所不及之处,有这样美丽的景物,有这样美丽而悲哀的故事。
这时,面前的控制显示屏“滴滴滴”地响起来。老先生的声音带上了不尽的欣喜:“你们到哪儿了?”
屏幕上显示我们只到达了距离地面2500公里的深度,但是周围物质的密度突然从每平方厘米6。3克突增至9。5克,物质的成分与状态也发生了明显的改变。耳机里传来指令机长的声音:“领航员,我们的运气非常好,现在飞船成功进入了一条地幔层通向地核的裂隙。”
我不敢再分神,与老先生匆匆交谈几句便关闭了传感眼镜。
地核的密度惊人,但是构成飞船的中微子材料密度更大,所以“落日”飞船能够像石头沉进水底一样,不断向地心沉下去。
不知道多久后,雷达成像中出现了一个物体,它看起来就像是失去了后方推进发动机的飞船主舱。我的心顿时如擂鼓般狂跳起来——落日六号!那个沉没在地心的“亚特兰蒂斯”。
我的手颤抖着按下通讯键。
“落日六号领航员,这里是落日二十号,收到请回复!”
“落日六号领航员,这里是落日二十号,收到请回复!”
“落日六号领航员,这里是……”
不知道重复说了多少遍这同样的一段话,通讯器里传来一阵细小电流通过的滋啦滋啦地声音。
“落日六号……领航员,已……收到呼叫,请指示……”
断断续续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出来,温柔得像是一泓月光。
两舱口对接,排掉液态高温金属与杂质,制冷,扫描,不知在资料中看到过多少遍1飞船内部结构展现在我眼前。银白色的控制台,上面的控制钮大多已经褪色;这不到十立方米的空间比现在的地航飞船灼热得多。而控制台旁,一个身穿厚厚防护服的女人,靠在旁边对我微笑着。
我几乎立刻就明白了她是谁——这是“落日六号”的领航员,是在老先生的故事中,那个多愁善感的小姑娘。她将护目镜取下来,露出一双疲倦却宁静的眼睛。
我按捺住内心的欣喜与激动,开始向她询问研究有关问题。几个小时过去,最后,我问她:“你……想要回去看看草原吗?”
她维持了这么久的平静出现了一丝裂痕,许久,她的眼睛里已经盈满了泪水。
我似乎从她的眼底看见了当年小姑娘的影子。
我帮她再一次带上了她的“眼睛”,同一刻,她的泪水顺着眼角流下。老先生微微颤抖的声音从眼镜里传出:“走吧,我再带你去看看你的草原。”
我陪着他们,倾听身边的女人描绘着一切。我看到了奔跑着的大群牛羊,细雨落下顺着草尖一直流入泥土;夜里的雾中有淡色的群星,远处隐隐看得到雪山洁白的帽顶。风喧闹着从面前奔过,黑夜的云藏着无限静谧。他们无所不言,如同一对久别重逢的知己。
在返航时,她因为身体原因要暂时留在用作医疗的地航飞船中接受治疗,不能和我一起回到地面。但走之前,她将那双眼睛郑重地放在我的手心,我们都明白彼此的想法。不得不承认,在这段时间里,他们教会了我某样东西,一种说不清的感受,就像月夜里草原上斑驳的光影一样朦胧。我想,以后我眼中的世界会与以前大不相同了。
我推着老先生的轮椅走在前方,身后跟着一望无际的草原。三个声音随着虫鸣与偶尔传来的蛙声小声交谈着,生怕打扰这份宁静。
“很久没有来到这里了。你们看,当初的‘落日六号’就是从那个湖底潜入地幔的。”在眼镜的那一端说着。
月光下的湖面宁和而寂静,水面反射着丝绸般的光影。我随着光抬起头,看见了灿烂的星空。
苍穹中的星星,虽然我们看不见它们的移动,它们却在周而复始地围绕着我们旋转,缓慢但执着。我想起梵·高的星月夜,深蓝的天幕如海,盛满星月,盛满希望,盛满温柔。
而这么漫无目的地走了许久,远处天际的草原渐渐被光点燃,火红的朝霞染上了云层,初日的光明为彩云泼上金墨,有几只苍鹰在红日之中盘旋着,成为小小的黑影。天地间放出最耀眼的光彩,世界一切的壮美似乎都集中在了这一刻。
她的哽咽声从眼镜里传出来。
我推着老先生,向万丈的天光走去,有风撩起耳畔的发,拂过衣角,擦过脸颊。
我们谁也没有说话,但我们都知道——在我们脚下延伸几千公里的地方,在我们目光所不及的深处,有人在等待着回归,等待着新生。
带上她的眼睛续写 篇三:
(卢慧霞)
在启航前的几天,一位老先生找到我,拜托我在航程中带他的眼睛一起去。
这使我意外极了。据我所知,“眼睛”从来不会由地面上的人作为接收者,而且这位老先生的年龄恐怕难以接受地航飞船中的封闭与压迫感。但是由于他极诚挚的请求,我还是带上了他的眼睛。
作为“落日”系列的第二十号地航飞船,因为地航技术的大大提高,这一系列飞船已具备探索地核的条件。我们此次任务的目的除了探索地核深处之外,还要尽力寻找到三十年前误入地核的“落日六号”并试图与其对接。“落日六号”中不仅包含先前获取的地幔层文件,还有极其珍贵的三十年周期内飞船所收集的地心资料。
飞船前端的烧熔发动机以超高温射流为飞船切开航道前方的物质,我戴着“眼睛”查看参数,老先生苍老温和的声音传出来:“你们飞船里果然像她说的一样,又闷又热。”
“是啊,您看看我们身后的岩浆。”我转过身,面前的后视电视上,翻滚的热流被船体分开然后迅速合拢并向飞船压下来。炽目的火光交杂着细小或块状的颗粒,如烈焰与砂砾组成的心空。“这里热得……简直像是地狱。”
老先生似乎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转移了话题:“你知道‘落日六号’的领航员吧?”
“当然,她被称作地航史上最优秀称职的领航员,您也知道她?”
“嗯,她算是我的……朋友。我们一起看过草原上清丽的花朵,一起晒过午夜流泻的月光,聆听过浓雾的早上清脆而高昂的鸟鸣。”
我听着老先生讲述他的故事,在这样的声音里,我仿佛跟着他们的脚步,看到了天边银白的、大团大团的白云,像发光的玉石砌成的雪山庄严神圣;而草地却像汽化了,蒸腾着漂浮起来,仿佛这才是绿色的云海。溪里翻腾着跳跃着的鱼,黄昏带来温柔怡人的风……他的话让我突然有了一种回家看看的冲动。原来在我目光所不及之处,有这样美丽的景物,有这样美丽而悲哀的故事。
这时,面前的控制显示屏“滴滴滴”地响起来。老先生的声音带上了不尽的欣喜:“你们到哪儿了?”
屏幕上显示我们只到达了距离地面2500公里的深度,但是周围物质的密度突然从每平方厘米6。3克突增至9。5克,物质的成分与状态也发生了明显的改变。耳机里传来指令机长的声音:“领航员,我们的运气非常好,现在飞船成功进入了一条地幔层通向地核的裂隙。”
我不敢再分神,与老先生匆匆交谈几句便关闭了传感眼镜。
地核的密度惊人,但是构成飞船的中微子材料密度更大,所以“落日”飞船能够像石头沉进水底一样,不断向地心沉下去。
不知道多久后,雷达成像中出现了一个物体,它看起来就像是失去了后方推进发动机的飞船主舱。我的心顿时如擂鼓般狂跳起来——落日六号!那个沉没在地心的“亚特兰蒂斯”。
我的手颤抖着按下通讯键。
“落日六号领航员,这里是落日二十号,收到请回复!”
“落日六号领航员,这里是落日二十号,收到请回复!”
“落日六号领航员,这里是……”
不知道重复说了多少遍这同样的一段话,通讯器里传来一阵细小电流通过的滋啦滋啦地声音。
“落日六号……领航员,已……收到呼叫,请指示……”
断断续续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出来,温柔得像是一泓月光。
两舱口对接,排掉液态高温金属与杂质,制冷,扫描,不知在资料中看到过多少遍1飞船内部结构展现在我眼前。银白色的控制台,上面的控制钮大多已经褪色;这不到十立方米的空间比现在的地航飞船灼热得多。而控制台旁,一个身穿厚厚防护服的女人,靠在旁边对我微笑着。
我几乎立刻就明白了她是谁——这是“落日六号”的领航员,是在老先生的故事中,那个多愁善感的小姑娘。她将护目镜取下来,露出一双疲倦却宁静的眼睛。
我按捺住内心的欣喜与激动,开始向她询问研究有关问题。几个小时过去,最后,我问她:“你……想要回去看看草原吗?”
她维持了这么久的平静出现了一丝裂痕,许久,她的眼睛里已经盈满了泪水。
我似乎从她的眼底看见了当年小姑娘的影子。
我帮她再一次带上了她的“眼睛”,同一刻,她的泪水顺着眼角流下。老先生微微颤抖的声音从眼镜里传出:“走吧,我再带你去看看你的草原。”
我陪着他们,倾听身边的女人描绘着一切。我看到了奔跑着的大群牛羊,细雨落下顺着草尖一直流入泥土;夜里的雾中有淡色的群星,远处隐隐看得到雪山洁白的帽顶。风喧闹着从面前奔过,黑夜的云藏着无限静谧。他们无所不言,如同一对久别重逢的知己。
在返航时,她因为身体原因要暂时留在用作医疗的地航飞船中接受治疗,不能和我一起回到地面。但走之前,她将那双眼睛郑重地放在我的手心,我们都明白彼此的想法。不得不承认,在这段时间里,他们教会了我某样东西,一种说不清的感受,就像月夜里草原上斑驳的光影一样朦胧。我想,以后我眼中的世界会与以前大不相同了。
我推着老先生的轮椅走在前方,身后跟着一望无际的草原。三个声音随着虫鸣与偶尔传来的蛙声小声交谈着,生怕打扰这份宁静。
“很久没有来到这里了。你们看,当初的‘落日六号’就是从那个湖底潜入地幔的。”在眼镜的那一端说着。
月光下的湖面宁和而寂静,水面反射着丝绸般的光影。我随着光抬起头,看见了灿烂的星空。
苍穹中的星星,虽然我们看不见它们的移动,它们却在周而复始地围绕着我们旋转,缓慢但执着。我想起梵·高的星月夜,深蓝的天幕如海,盛满星月,盛满希望,盛满温柔。
而这么漫无目的地走了许久,远处天际的草原渐渐被光点燃,火红的朝霞染上了云层,初日的光明为彩云泼上金墨,有几只苍鹰在红日之中盘旋着,成为小小的黑影。天地间放出最耀眼的光彩,世界一切的壮美似乎都集中在了这一刻。
她的哽咽声从眼镜里传出来。
我推着老先生,向万丈的天光走去,有风撩起耳畔的发,拂过衣角,擦过脸颊。
我们谁也没有说话,但我们都知道——在我们脚下延伸几千公里的地方,在我们目光所不及的深处,有人在等待着回归,等待着新生。
带上她的眼睛续写 篇四:
(毛铂文)
我是“落日计划”的一名地航员,此次航行主任让我再带上一双款式略显老旧的眼睛同行。
这次的目标是进入地心找到20年前失联的“落日六号”并对接,且确认仅存的那名女航员是否存活。此次我将乘坐被称为“地航技术之结晶”的“落日二十号”,由于采用了碳纳米管及超高分子量聚乙烯纤维等高强度中子材料制作,从理论上讲应该在古腾堡不连续面中航行,并且采用了由联合国制造的三毫克人造反物质当作备用燃料,但由于考虑到安全性,此次航行只能由我一人前往。
出发时间转眼就到,我坐在飞船的驾驶位上,随着耳机里的倒数声,我把一个个开关打开,随着最后一个开关的按下,地航服的面罩缓缓合上。
只听极大轰隆的一声,飞船极速下落,有一般巨大的压力压在我身上,仪表上显示5G,但很快,竖直向下的加速度便使飞船内部到达了失重状态,墙上绿灯亮起,重力调节装置起作用了,重力恢复了。为了缓解封闭恐惧症,我戴上了那双眼睛。
戴上眼睛的一刹那,对方便接通了,一阵风夹杂着青草的香气便吹到我脸上。我睁开眼大吃一惊,这不是塔克拉玛干大草原吗?!“小同志,真是麻烦你了。”眼睛那头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不会的,有个伴我挺高兴的。”我答到,“我带你到草原上走走吧。”说罢,他带我去看花,细嗅淡淡的花香;他带我去听溪,感受小溪的清凉。而这一切他都轻车熟路,仿佛这绿色的草原才是他的家,但他为我介绍各种景色时所说的字里行间又透露着些许忧伤的灰色。我终于忍不住问:“为什么你对这片草原如此熟悉?”
……
片刻的沉默后。
“只是因为有一位故人喜欢这里便经常来这,仅此而已。”他答道。
我还想再问些什么,可是墙上红灯亮起,提示音也从耳机中响起,“已进入古登堡不连续面,寻找落日六号,任务已开始,请终止一切其他活动。”
我虽心有不甘,但还是只能朝那头说声“好吧,谢谢。”便挂断了。
“接下来……”我伸了个懒腰,开始寻找吧!我启动雷达,怀着激动的心情,在海滩、雪地又或是草原之下寻找着。
过了差不多一个钟头,一个绿点出现在雷达的屏幕上,我加速向那处开去。到了前头,用仪器一扫描,果然是“落日六号!”我向总发送了消息并尝试与“落日六号”对接。
在我模拟过无数次的操作下,“落日二十号”成功与这台在地心孤独守望了二十年的老家伙对接,我关闭了重力控制系统,打开了舱门,跳了进去。
跳进去之后,只见有个人瘫坐在椅子上,双手自然下垂,我心中便猜到了大概,空中飄着一只铅笔,一张稿纸和一个U盘,我把纸拿过来查看,第一行的两个大字“遗书”映入我的眼帘,我脑海中的猜想被证实了,我继续往下看,一行行歪歪扭扭的字向我诉说着她的故事。
致到来的后人:
谢谢你来到这里,或许你看见我时,我已被细菌分解成白骨,在此,我要向各位道歉,因为最近我的身体已出现长期失重所会体现的症状:如骨质疏松、肌肉萎缩等等。我现在想握紧铅笔都很困难,我还能感受到我的身体机能正在不断变差。总之,所有资料都在那个U盘里,请务必将它带回去!谢谢!还有,请将我葬在塔克拉玛干大草原上!
“落日六号”地航员于待在地心的第12个月我将她与“落日六号”带了回去,这些宝贵的资料为科研做出了巨大贡献,而她也如愿被葬在草原上。
“落日计划”的主任给我放了两天假,我就去了塔克拉玛干草原,顺便去看看她。当我走到她的墓前时,一个中年男人放下花,站起身来回头看到了我:“你是那名宇航员吧?”我愣了一下:“嗯,是的。这里比在眼睛里看到的美多了吧?”“是的。”“多美啊,这个地球。”说完他便走了,我走到她墓前,深深的鞠了一躬,
心里想着:“愿这片美丽的草原永安您的魂灵。”
两双眼睛,两种颜色,两个世界。
带上她的眼睛续写 篇五:
宋子华
宇航地航科学研究院一直没有忘记她的话。之后研发的“落日”飞船系列。都参加过“落日六号”的营救,但都以失败告终。其中“九号”飞船已经可以无限接近地心了,但因地心旁的液态密度过大,从而液态凝固而无法突破,只采集了一个指甲大小的样品。
后来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经过多年战争,几个超级大国联合了起来。以白国为首实现了世界的第一次统一。想要在八十年之内,成功将“落日六号”运回,只凭一国之力是绝然做不到的。但现在整个世界联合在一起,工业迅速发展,当年的钢铁侠等也已成为现实。
而近二十年研发的“地心一号”集量子,微子,中子生物工程,生化技术于一身的航船,是世界上最有技术含量的大工程。而我则是在青年地航班子中经过重重选拔,与另外五人将代表整个研究院去做科研,并将几十年前“落日六号”里的那位伟大的科学家带回地球。在登上飞船使我想起了“落日九号”一位科学家为他们铺路的故事。当时“落日九号”将凝固物体的照片发到地表后,便接到了任务说,必须将那块固体的样品带回供科学研究,在船上的科学家都争着要去,虽然他们知道只有用地航服做自己唯一的一层防护罩,选出了一个人后,他立即穿好地航服微笑而又坚定的说:“保证完成任务!”。临走前让大家给他的家人一番安慰,便留给世界一个背景,几分钟后,一地黑乎乎的东西被机械臂送入船体,而他终究没能回来,还有一只手套,上面有着他和与自己妻儿的照片……我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要完成这项使命。
不久“地心一号”发动了,刹那间,泥土飞溅,岩石破碎,天地仿佛在动荡,声音震耳欲聋,飞速前进着,不久便到了地心,一切正常,随后我们穿上防护服,拿上武器,开始了生化爆破行动,我们将量子能源与生化能源结合,它不断被烧毁,又飞快繁殖着,吞噬着,很快它们全被高温所烧死,破开了一个大大的洞,里面的“落日六号”近在咫尺,随后我们回到了船上,不久一条光柱从“地心一号”向“落日六号”蔓延,再从实心变成空心,里面的量子颗粒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网,使旁边的液态无法侵入。等足以过人了便凝结成一个坚硬的外壳。连通了“落日六号”与“地心一号”。顺路而下,我们看到一幅很久以前的画,上面是那片大草原,研究笔记整齐的排列着,一位少女从体验舱里探出头来!我们将他带回“地心一号”,并用事先准备好的小舱体将她运回地表,而我们将会在这里继续进行科研工作,并抹除在这里留下的一切足迹……
带上她的眼睛续写 篇六:
吴明颖
20年后,万人瞩目的“地心一号”研制成功,她是科技界技术的精华作品,搭配着世界级的科学技术,为了克服失重领域,人们研制成了反动力电离子TW空间转换器,还研制出了克服压力的口服液,名叫“平压2。01”。为了克服误入双平行立体五维空间,研制了等离子高英反推器……
总之“地心一号”承载着人类对地心探索的梦想,她还将要去执行一个非同寻常的任务:营救被死神,被历史遗忘了20年之久的“落日六号”,他现在将要回到地表感受这个世界!
在地冲发射台上,有一位男士正在看着一个不起眼的眼镜,他正是那位20年前给予“落日六号”中那位姑娘感受世界的男士,不过,他现在是“地心一号”的地航队长,只见他说:“死神忘记了你,但我没有忘记你。”说完便直径走向了“地心一号”。“地心一号”各船员请注意:这次你们的主要任务是营救“落日六号”地航队长,“地心一号”冲地倒计时,5,4,3,2,1,虫洞打开,酸性等离子推进器点火,直直冲进了虫洞。
在地下,什么也看不到,寻着20年前“落日六号”的所在地飞速俯冲,报告队长:“三个小时将进入平衡地曼”。“收到”。
慢慢的周围开始变得火红,我知道“地心一号”已进入平衡地曼,报告队长:目标“落日六号”距我方“地心一号”二十二千米。打开红外测距仪,只见一个红点离我们近在咫尺。报告队长:发现目标“落日六号”。我眼前的“落日六号”早已被时间打磨得破败不堪,船型也早已扭曲,当“地心一号”和“落日六号”对接成功之后,舱门打开,但“落日六号”的控制室里却不见那位活泼可爱的少女,只有座位上塌陷很深的坐迹,桌子上放着许多珍贵的研究资料,还有那个让她感受世间美好的眼镜,队长走上前仔细的查看,只见眼镜边上有一张心型的卡纸,上面写道:“你是我的眼,我想透过你去看这个世界。”队长的眼睛湿润了,大滴大滴的眼泪落在纸上……
“地心一号”的队员来到位于驾驶室下方的等离子单人休眠舱,透过直径只有20厘米的圆形玻璃镜,看到了这位伟大的地航员姑娘,她有着清爽的头发,清秀的脸庞,清澈的眼眸,还有嘴角挂起了一丝微笑。虽说地心很热,但并没有烫坏她的皮肤,还是那种肤如凝脂,面如温玉之感。当队长看向时间设置表时,大家都惊讶地发现,她没有设定唤醒时间……大家都沉默了,这也就表明休眠仓永远无法打开,就算强行打开,也会破坏了气压的平衡,这样子也使这位姑娘内部气管无法承受突然而来的压力而使内脏衰竭而亡……
队长长叹一声说:真正的学者真正了不起的地方,是暗暗做了许多伟大的工作,而生前并不因此出名,说完便把手中自己的那副眼镜放在了休眠仓上,转身离开,队长向上级报告:“总指挥,因休眠舱设置问题,我们无法带着“落日六号”离开,我觉得应该把她留在地心中,它将是地心中的一束繁花,她属于地心母亲的怀抱。
带上她的眼睛续写 篇七:
黎梦雪
我要起航了,为了找到一艘地航飞船。
二十年前,“落日工程”的第六艘飞船——“落日六号”误入地核,在地层之中失去了动力,失去了获救的希望。在“落日六号”里,有一位因此被困的地航员前辈。纵然处于地心这样封闭的环境,她也仍然坚持完成研究计划。为了解救她并收集这些资料,科研部门用了十多年的时间,研制出了我如今乘坐的“地心一号”,并决定要让“地心一号”与“落日六号”进行对接。
虽然“落日六号”可以抵抗地心的压力,飞船上的生命循环系统也可以持续运行数十年,但在那样封闭的环境和压力心理的影响下,众多专家都认为,前辈已经为了研究计划牺牲了。这次计划中的营救,也仅仅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安排的。
我登上了飞船。透过舷窗,我看见辽阔的草原上点缀着星星点点的小花,与夜空中闪烁的繁星相衬,显得相得益彰。
飞船在预备的潜入点缓缓下沉,猩红的岩浆包裹着船身,被飞船下沉的冲力撞开,又狠狠地砸在船尾,发出响亮的撞击声。
飞船开始加速,四周翻滚的岩浆炫目极了,几乎要刺痛我的双眼。我不禁想到了那位前辈,她在封闭、炎热的地心深处,面临的又是何种处境啊!
经历了16个小时的航行,“地心一号”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地核区域,如同那年新闻上报道的,我看见航行区周围的岩层开始由固态变为液态,舱外温度开始急剧升高。此时,我在前方一处岩层凹陷处,看见了一抹灰白。
“已成功与‘落日六号’完成对接。”我在显示屏上输入这串指令,向地表发送了信号。
我打开连接两个船舱的舱门。“是否有人幸存?我是‘地心一号’地航员,请作出反应。”我轻轻地敲了敲舱门,对着舱内问道。
这时,舱门被人向内打开。我惊喜地抬头,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眼睛,里面充满欣喜与讶异,我仿佛又一次看见了出发前,那片草原上的夜空,繁星闪烁着,映出点点星辉。
我将她带上“地心一号”,我们沿着来时的路线回到了地表。她拿出一份报告,递到我的手中,用她那漆黑的、带着欣慰笑容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我,我微微地点了点头。
她转身,看向窗外,这时,草原上升起了太阳。
“草原的日出,真美呀。”她说。
带上她的眼睛续写 篇八:
白睿皓
“三、二、一,点火!”
随着一声号令,地面人员按下按纽。“地心一号”像一发利箭般插入了大地,在那一瞬间,远在几百里外都感受到了大地的震颤。
“地心一号”是继失事的“落日六号”后的另一探索计划,这二者相隔了二十年。这二十年中,人类把重心放在了探索地心上。“地心一号”的任务是救出生死未卜的“落日六号”领航员,为之后的“地心计划”续写新的篇章。
两个地球日后,我怀着激动不已的心情,从地航飞船的探测器获悉,距离“落日六号”飞船已经不远了,只消两个小时就能到达!于是,我重新演示了一遍对接的操作,确保万无一失。
终于我从前视镜中看到了“落日六号”,这般飞船相比于“地心一号”,隔热效果,冬眠系统以及中微子了通信系统可以说是天壤之别。“地心一号”科技发达,温度宜人;而“落日六号”及其落后,高温闷热。很难想象,一个娇弱的女孩是怎样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生活二十多年的。正因如此,我是“地心计划”中唯一需要进行高遇训练的人一一因为我的特殊使命。
我距落日六号越来越近,我开始与“落日六号”进行对接,对接过程中两艘飞船剧烈地抖动了一下,这是,我从舷窗里看到了女孩。她的眼睛中先是充满了惊讶,紧接着是希望的光芒。出乎我的意料,她的眼中没有沧桑,没有绝望,没有彷徨。有的只是希望的光!
我沿着对接通道走进那间狭小的,不到10立方米的舱中。这里气温骤升,热得像地狱,但女孩仍然脸上带着笑,看着我,手上还抱着一本厚厚的资料。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她先开口说话了:“地航号,你好!”我握住她伸过来的手,行了一个军礼以表达我崇高的敬意“落日六号的领航员,请允许我带你回家!”她欣然站起,以军礼回敬:“又要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了……"然后她拿出资料,郑重地递给我,"地心一号领航员,这是我的工作成果,请过目!”我忍住眼中的泪水,像接过一件圣物一般,用双手接住了她的工作成果。上面遍是密密麻麻的公式和数学符号,还有许多结论,足可以她看出她研究之认真。
重返地面后,我带她去看了海南岛的沙难,阿拉斯加的冰原,撒哈拉的沙漠,马尔代夫的大海……每到处,她都像一个孩子一样充满好奇、乐趣。
多年过去了,许多往事已被时间掩埋,但她把资料递给我的那个瞬间,仍历历在目。科研精神也正像这本资料的传递,代代相传,薪火相承!
带上她的眼睛续写 篇九:
作者:富嘉贺
转眼20年过去了,“地心1号”已研发成功。今天是“地心1号”开始地心探索的日子,我荣幸地成为了他的领航员——是的,我现在也是一个地航员了。“地心1号”是人类对地心探索所研制出的飞船,而在其制造上参考了大量从在地心中的“落日6号”上传回来的宝贵资料,现在带着这艘那个女孩努力的结晶,我即将对“落日6号”展开救援工作。
“3……2……1……”随着一声“出发”,飞船快速地翻转,我的大脑中充满了眩晕感。不一会儿,飞船恢复了平稳,而在全息后视电视上已充满了炽热的、翻滚着的岩浆了。
飞船收起船尾,在滚烫的岩浆中不断下潜。不久,飞船上的警报器发出了“滴——”的响声,我知道,再往前走就是地核区域了。进入那个区域后,沉重的压力将会源源不断地压迫飞船向下潜去。我没有丝毫犹豫,操控着飞船继续下潜。不管是为了人类的探索工作,还是为了那个遭受不幸的女孩,我都应当去一趟。
地核是地球的中心部分,半径约为3480千米。也就是说,我还需要继续前行约3480千米才能到达地心。这时,区分于地壳的硅、铝、镁等,地核中的铁镍等重金属产生了强大的压力,令我加速像地心驶去。
2000千米……1000千米……500千米,兴奋充斥着我的头脑。
到达了地心,我找到了“落日6号”。我怀揣着忐忑的心情发送了一则信息,却没有回应。我急忙将“地心1号”与它对接。我进入“落日6号”,发现所有的科学记载都被整齐地排列在桌子上。纸张的背后,还有一些对地表的小涂鸦,生机盎然,有花,有树,我仿佛已闻到了花香。
她在飞船中心飘着,眼睛闭着,嘴角弯出一抹淡淡的弧。我用颤抖的手拉住她,有温度!我将“落日6号”牢牢嵌在“地心1号”上。飞船不断颤抖,须臾间冲破了地心引力的束缚,耗费半天时间回到了地面。
凌晨,她醒来了,柔柔地说:“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花草,有溪流,有月亮,这是真的吗?”我望着天边的一抹鱼肚白,想象着即将到来的日出,坚定地说:“是真的!”
带上她的眼睛续写 篇十:
(毛铂文)
我是“落日计划”的一名地航员,此次航行主任让我再带上一双款式略显老旧的眼睛同行。
这次的目标是进入地心找到20年前失联的“落日六号”并对接,且确认仅存的那名女航员是否存活。此次我将乘坐被称为“地航技术之结晶”的“落日二十号”,由于采用了碳纳米管及超高分子量聚乙烯纤维等高强度中子材料制作,从理论上讲应该在古腾堡不连续面中航行,并且采用了由联合国制造的三毫克人造反物质当作备用燃料,但由于考虑到安全性,此次航行只能由我一人前往。
出发时间转眼就到,我坐在飞船的驾驶位上,随着耳机里的倒数声,我把一个个开关打开,随着最后一个开关的按下,地航服的面罩缓缓合上。
只听极大轰隆的一声,飞船极速下落,有一般巨大的压力压在我身上,仪表上显示5G,但很快,竖直向下的加速度便使飞船内部到达了失重状态,墙上绿灯亮起,重力调节装置起作用了,重力恢复了。为了缓解封闭恐惧症,我戴上了那双眼睛。
戴上眼睛的一刹那,对方便接通了,一阵风夹杂着青草的香气便吹到我脸上。我睁开眼大吃一惊,这不是塔克拉玛干大草原吗?!“小同志,真是麻烦你了。”眼睛那头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不会的,有个伴我挺高兴的。”我答到,“我带你到草原上走走吧。”说罢,他带我去看花,细嗅淡淡的花香;他带我去听溪,感受小溪的清凉。而这一切他都轻车熟路,仿佛这绿色的草原才是他的家,但他为我介绍各种景色时所说的字里行间又透露着些许忧伤的灰色。我终于忍不住问:“为什么你对这片草原如此熟悉?”
……
片刻的沉默后。
“只是因为有一位故人喜欢这里便经常来这,仅此而已。”他答道。
我还想再问些什么,可是墙上红灯亮起,提示音也从耳机中响起,“已进入古登堡不连续面,寻找落日六号,任务已开始,请终止一切其他活动。”
我虽心有不甘,但还是只能朝那头说声“好吧,谢谢。”便挂断了。
“接下来……”我伸了个懒腰,开始寻找吧!我启动雷达,怀着激动的心情,在海滩、雪地又或是草原之下寻找着。
过了差不多一个钟头,一个绿点出现在雷达的屏幕上,我加速向那处开去。到了前头,用仪器一扫描,果然是“落日六号!”我向总发送了消息并尝试与“落日六号”对接。
在我模拟过无数次的操作下,“落日二十号”成功与这台在地心孤独守望了二十年的老家伙对接,我关闭了重力控制系统,打开了舱门,跳了进去。
跳进去之后,只见有个人瘫坐在椅子上,双手自然下垂,我心中便猜到了大概,空中飄着一只铅笔,一张稿纸和一个U盘,我把纸拿过来查看,第一行的两个大字“遗书”映入我的眼帘,我脑海中的猜想被证实了,我继续往下看,一行行歪歪扭扭的字向我诉说着她的故事。
致到来的后人:
谢谢你来到这里,或许你看见我时,我已被细菌分解成白骨,在此,我要向各位道歉,因为最近我的身体已出现长期失重所会体现的症状:如骨质疏松、肌肉萎缩等等。我现在想握紧铅笔都很困难,我还能感受到我的身体机能正在不断变差。总之,所有资料都在那个U盘里,请务必将它带回去!谢谢!还有,请将我葬在塔克拉玛干大草原上!
“落日六号”地航员于待在地心的第12个月我将她与“落日六号”带了回去,这些宝贵的资料为科研做出了巨大贡献,而她也如愿被葬在草原上。
“落日计划”的主任给我放了两天假,我就去了塔克拉玛干草原,顺便去看看她。当我走到她的墓前时,一个中年男人放下花,站起身来回头看到了我:“你是那名宇航员吧?”我愣了一下:“嗯,是的。这里比在眼睛里看到的美多了吧?”“是的。”“多美啊,这个地球。”说完他便走了,我走到她墓前,深深的鞠了一躬,
心里想着:“愿这片美丽的草原永安您的魂灵。”
两双眼睛,两种颜色,两个世界。